中国女性主义与女同性恋的关系

作者: 刘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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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女权运动和女同性恋运动经历了从早期（60年代末70年代 初）的排斥（不是互相排斥，而是女权运动对女同性恋的排斥）阶段， 到后来（70年代）女同性恋者成为激进女性主义的主力，提出“女权 主义是理论，女同性恋是实践”的口号。许多女性主义者为表现自身 的彻底性而实行同性恋生活。到80－90年代女性主义者和女同性恋者 对社会性别和性取向理论的反思以及“性大战”的讨论，既丰富了女 性主义理论和女同性恋理论的多样性，又实现了女性运动和女同性恋 运动的合作与认同，从而为女性主义争取男女平等的理论和实践开辟 了更加广阔的空间。

　　与西方女性主义／女同性恋主义发展的历史不尽相同，中国主流 妇女运动对女同性恋采取拒斥的态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世妇会后 一本大型画册《我的眼睛》中，在怀柔非政府论坛女同性恋游行的照 片下写着：“这样的游行在中国没市场”，对西方女同性恋采取了不 屑一顾的否定。中国的女性主义者对女同性恋的态度十分复杂，少数 是介绍和同情，多数是不知、奇怪或忽视。

　　另一方面，中国的女同性恋者也对中国的女性主义者抱有高度警 惕，表达出“千万别和女性主义搅在一起”的态度。

　　为什么中国的女性主义者（更别提妇女运动）与中国的女同性恋 者处于分离的状态？我想对其中的主要原因做一点简单初步的探讨。

　　１、中国的女性主义探讨是以社会转型期妇女遇到的重大社会问 题（如婚姻家庭、就业、参政、教育等问题）为切入点的，始终没有 把性关系中的不平等问题作为其基本的、重要的研究对象和内容，包 括一些政治社会地位较高的女性仍然在性关系中忍受剥削、歧视或控 制而全然不知，中国女性主义在性领域上的避讳和无知，导致中国女 性主义者对中国女同性恋者的忽视或排斥。

　　２、中国女性主义还处在就事论事、孤军奋战的发展阶段，表现 在对所有弱势群体要求平等的不敏感、不认同。尽管作为被社会主流 排斥的群体，它们在本？上是相同的，在争取社会公正和平等权力的 目标上她们也是相同的。由于中国女性主义者还未深刻理解女性主义 运动的这一特质，因此，有可能采取孤军奋战甚至新的等级制标准 （传统父权制的秩序）来对待其他边缘群体，对女同性恋的态度就是 这种反映之一。

　　３、中国主流文化对女性主义和女同性恋的排斥，造成了她们之 间的疏离。中国社会到处充斥的女权主义恐惧症、同性恋恐惧症，也 影响到女性主义者和女同性恋的态度，她们都担心对方的名声会影响 自身运动的声誉和纯洁性。因此，女性主义对女同性恋采取了漠视的 态度，女同性恋对女性主义者采取提防的态度。特别是女同性恋者对 异性恋霸权的高度敏感，使她们对女性主义者身上明显存在的异性恋 霸权态度感到失望和不舒服，进而本能地抵制她们。
　　但是，我们特别高兴的是，这种情况正在发生变化，这两支力量的相互沟通与合作正在开始。

【作者介绍】刘伯红研究员，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国际妇女研究室主任，第八届全国妇代会代表，女性问题专家，《朋友通信》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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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女同跟我不可能有關聯的，我有鳥......